第(2/3)页 那一秒,宋植只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光暗交织的虚无地带,漆黑的世界和漫天的光点糅杂在一起,如身处一片浩瀚的星河宇宙之中,但很快这种感受便消散无踪,天空澄澈万里,而夏夜长和韩秀琛也已经重新落回了道台。 夏夜长的含光剑刺入地面,死死的盯着韩秀琛,抿着嘴没有开口,而韩秀琛只是随意的站着,静静的与他对视。 定仙山向北的丘陵中,冥狩宴行神和数位氏族酋长齐聚在帐外,看向了定仙山的方向,方才剑光刺破云霞,天地骤然大亮,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夏老儿在与何人交战?”宴行神掐着胡子,褐色的鹰眼里尽是疑惑。 他的身边,有酋长问道:“这动静...怕是与他相差不远的人物,夏夜长成名已久,谁会找他过招?” “啧,不要是那人就好了...”宴行神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在忌惮什么。 直到将口中鲜血咽入喉咙,夏夜长才重新拾起了含光剑。 此剑二人动用气运之道相碰,令他没想到的是,落入了下风的居然是自己,方才那一刹那,他只感觉自己无上无涯的阳气居然被层层包裹,如被一头巨龙吞入胃中难以施展,不得已只好主动变招避开纠缠。 夏夜长看向了韩秀琛的承影剑,眼中露出了深思。 要知道韩秀琛废了修为断了灵根,本就是凡人之躯,他方才所施展的招式,全是借用承影剑而化的剑气,如影无形,但却能隐隐压住自己的日轮,简直不可思议。 “师尊,您现在该明白,‘天下’功法是如何秉承气运了么。”韩秀琛立在原地,说道。 夏夜长没有回话,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弟子了,他的强大,似乎有些违背常理。 “师尊,你的修为不如以前了。”韩秀琛突然开口,这话一出,夏夜长的面色微微一变,但却没有打断韩秀琛,等他继续说下去。 韩秀琛摇头道:“王道剑虽然能借气运之力,但也被此所禁锢,当天下的气势跌宕,境界随之起伏自是定数,师尊,此时跳脱,还来得及。” 夏夜长闻言冷笑一声,韩秀琛说的话确实是他目前的处境,但他的骄傲,不允许有人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尤其是对自己的剑道。 “夏归,不...老夫想必该叫你一声韩秀琛了。”夏夜长终于开口,看向了他手中的承影剑,慢慢说道: “三式剑招已过二,若你没有更好的路子,这剑你们还是带不走。” 顿了顿,夏夜长眯起眼睛道:“即便是剑道圣胎,如此燃烧心火精血,也差不多该到极限了,你还有一式的余力么?” 韩秀琛没有回话,而是突然掉头看向宋植,清澈的眸子中再无那些莫名的情愫,而是十分诚恳认真,缓缓说道: “宋姑娘,跳脱天地桎梏,才能登天而上,这天外有天,若你终有一天要面对那个东西,记得...切莫入王道。” 宋植一愣,虽然还不太理解韩秀琛的话中意,但却牢记于心中,郑重的点了点头。 韩秀琛微微一笑,这才转过了头,重新看向了夏夜长。 “师尊,我方才说过,你对我其实并不了解...” “剑道随心,举手之间便捏出无上剑术,是为剑道圣胎?可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圣胎一说。” 听到这话,夏夜长的白眉跳动,接话道:“若非剑道圣胎,那你该是什么?” 听到夏夜长发问,韩秀琛突然大笑起来,伴随着笑声,他的身影愈发朦胧起来。 “我本天外天上人,奈何浊酒落红尘,凡尘俗世总无情,也有心事泛涟漪。” “这最后一剑非天下,而是来自天上,师尊,请看。” 声音渐淡,宋植感到身边泛起了冷意,原来是翩飞大雪再次落下,古木寒松的清香萦绕四周,而韩秀琛却不见了踪影。 宋植看到了道台中的夏夜长,正举头向上望去,含光剑在他的身侧,并没有提剑的意思。 当宋植抬头望去的时候,也不禁愣住了。 只见天穹之上,一柄神剑虚影此天外而来,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就那么悄然出现,无声无息却又让人心生无力。 仙术。 宋植这才明白了韩秀琛话中的意思,天外有天,这...他到底是。 夏夜长苦笑了两声,满头的灰发瞬间变得苍白,他垂下头颅,自顾的摇了摇头,显得颓废又孤寂。 “原是老夫负了仙...愧对了这天下。” 他看向了远处的夏息叶,对着夏息叶默默的点了点头,接着张开了手臂看向天空缓缓坠落的神剑,大喊道: “来吧!” “今生今世老夫能与仙人有一战,虽是孽缘,却也死而无憾。”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