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八卦台前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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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手阔绰,不计得失,技术又好,耍起来格外好看,时间久了,还有人专门跑来看他赌,其中不乏寂寞空虚冷的贵妇。这么一来,尚云清也算是变相给赌场带客,又因为从不赖账,信用等级优越,那边的人对他也格外客气。

    赌客嘛,总是输多赢少,尚云清也不例外,只是他也不在乎,就算偶尔手气好了,也是见好就收,不会从赌场拿走太多钱。

    因着这个,赌场老板越发对他另眼相看,因为每次都能控制住贪欲的人,这世上可真不多。

    三两年下来,尚云清和几家赌场的幕后老板也混了个脸熟,还跟其中两个为人比较地道的成了挺不错的朋友,三不五时的聚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然后有一次,尚云清就碰见了杜笙。

    那会儿他们彼此还不知道对方是干嘛的,赌场如战场,进来的就没了高低贵贱,该杀就杀,没人会因为你是天王老子而不敢赢你。

    也不知怎么的,尚云清就跟杜笙对上了,两人一把接着一把,最后同桌的人都撤光了,赌桌周围人头攒动,都在看他们赌。

    杜笙已经输红了眼,带了两千七百多万,输的就只剩三百万不到,而尚云清眼前的砝码都快堆不下了。

    他脑袋上全是汗,因为高度兴奋高度紧张,一张脸也涨的血红,两只眼睛好像都要爆出来。

    又一轮过后,杜笙手边就只剩了下二十万,尚云清却已经兴致索然,要走。

    杜笙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对面的混账就这么带着自己的两千多万走了,就不同意。

    尚云清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就笑了,“总这么赌太无趣了些,要不要玩儿个大的?”

    杜笙这会儿差不多已经丧失了理智,想也不想就应下来,又问怎么个玩法。

    他心里甚至还在划算着,自己在望燕台有两处房子暂时用不到,香海也有一处,名下还有两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以及股份若干……

    那天尚云清手气不错,加上自己带来的钱,差不多能有六千万上下,厚厚一片砝码叫人只瞄一眼就心跳超速。

    他站起身,竟一把将那些砝码全都推过去,“俄罗斯转盘,赢的人都拿走,输的,把命留下。”

    严格说来这已经不能算赌博,而是玩儿命了,一般赌场也不可能允许客人在场子里公然如此。

    只是他们所在的赌场本就涉黑,每年都会有几波枪战,以各种原因死在里面的也不是少数,来的客人中不乏亡命徒,所以尚云清这话一出,非但没人喝止,反而一群叫好的,不过片刻,大半个赌场的人就都围过来了。

    杜笙的心跳都有一瞬间的停止,肾上腺素激增,他本能的想拒绝,可巨大利益的驱动,以及所谓的面子,让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下来。

    看人作死最富吸引力,现场顿时一片欢呼,而赌场那边的负责人得到消息后,竟专门给清出了一片场地,主动提供了道具和一位专业裁判。

    刚还有震天的欢呼和叫好声,可当裁判将上了一颗子弹的枪放到桌上,示意可以开始了时,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的可以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

    尚云清看上去十分轻松,轻松的完全不像是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可能血溅当场的人。

    他跟杜笙抛硬币决定先后,他选了花,然后第一个开始。

    俄罗斯转盘用的是左轮,一共有六个弹孔,大家不断随着空饷声吸气、吐气,然后是带着明显失望的叹息。

    尚云清很快两次按动扳机,左轮再次来到杜笙手中,还剩下三次机会,概率平均33、333%无限循环。

    杜笙抬头,却见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伸出手去。

    他看见自己的汗水从额头不断滴落,砸到手背上,似滚烫,又似冰冷刺骨,沉重如山。

    杜笙放弃了,在摸到枪柄的瞬间喊了放弃。

    喊出放弃之后的杜笙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好不容易扶着桌台才没跪下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对面一眼,却见那人脸上非但没有得胜的狂喜和得意,竟闪过一丝失望。

    杜笙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空前清醒地认识到,那人是个真正的赌徒!

    赌场老板欣喜于尚云清为大家奉献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演出,主动给他换了钱,让他带着那张存有一千多万美金的银行卡走了。

    尚云清并没用那一大笔钱做任何投资,反而转头就去买了一艘豪华游轮,然后带着一群人出海旅行,并在爱琴海上跟人豪赌,最后把游艇输给了别人。

    他的钱来得太容易,失去的也太快,好多人都替他惋惜,可尚云清却跟没事人似的,吐出一句“愿赌服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游艇钥匙抛给了对方,然后潇潇洒洒的上岸,走的一身轻松。

    所以说,这就是根本上的差距了,杜笙迷恋赌博,结果到头来被赌博控制,成了赌场的奴隶;可尚云清自始至终都只是拿着赌博当个消遣的方式,玩儿的时候固然疯的天昏地暗,可什么时候真不想玩儿了,说抽身就能抽身。

    这事儿还在当地引发过轰动,国内也有所报道,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游艇究竟是怎么来的,只是说《著名花花公子挥金如土,豪赌输掉千万奢华游艇》……

    一开始尚云清本不想跟冼淼淼讲得这么详细,就含糊其辞的说,“我跟杜笙赌场相逢,然后用华丽绚烂的技术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恨不得扑倒就拜,顺便口称大哥,从那以后我们把酒言欢,他唯我马首是瞻哎呀呀好好的怎么又打人?!”

    冼淼淼又好气又好笑,“你真当我傻子啊,这么糊弄我!”

    尚云清摸摸鼻子,心道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这要搁在以前,我要说鸡是扁嘴吧没准儿她也能信。

    无奈之下,尚云清只好稍微细化了一点,“他磨磨唧唧的,叫人看了上火,偏又一把接一把的输,我就非常体贴的给了他一个相当友好的建议,问他要不要玩儿命?那小子一开始逞英雄,结果后来就怂了啊你怎么又打人啊!”

    冼淼淼一听,登时火冒三丈,“玩儿命?你还真是有脸说啊,外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说着,又要去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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