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竟露出了阴沉笑容-《我靠做梦解析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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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与卿笑着晃了一下白胖灯笼,在月光下,灯笼上血红的死字变得暗淡深沉,仿佛褪了颜色:“所以?”
“成交。”谢渊惜字如金,“打火机。”
任务是要他们点引魂灯笼,讲述者知道部分剧情,不会不准备。
林与卿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廉价塑料打火机递过来,谢渊没接,而是抬眼嘲讽了一句:“看不出来,你平时就用这个?”
气质倒是像个贵公子,和柳巷有一点类似,一点也不像能从兜里掏出几块钱地摊货的人。
“……”林与卿挑眉,打火机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之间利落打转,“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抽烟,这是讲述者给的。”
“哦。”谢渊移开目光,“打火机拿好,灯笼和罐子给我。”
林与卿好奇他想怎么做,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乖顺,依言把拿了一路的东西交给谢渊,打火机则握在手里,随时都能点火。
谢渊把罐子和灯笼抱在胸前,左手的臂弯在底下兜着,沾满了血迹的右手反握柴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井口,语气没有起伏:“站过去,让她杀你。”
林与卿正下意识在观察谢渊染血的手指,经历者想活下来就得注意细节,于是他总会将注意力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他发现谢渊的手指比普通男性更修长一些,指腹和指侧都有茧子的微微凸起,不影响美感,反而和手背上隐约浮现的青筋完美结合,平添了力量感。
手上的血迹有些可怖,但莫名地相衬,好像这些血迹就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一只弹琴和打架都很合适的手。
如果皮开肉绽,再缝缝补补,一定也很好看。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谢渊说了什么。
“你要我站过去,让女鬼杀?”
谢渊颔首。
林与卿盯着谢渊深黑的眼睛:“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你说的,用我的方法,你都听我的。”谢渊反而比他更理直气壮,还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一眼,“她杀你,你不会躲?你不躲我让你拿打火机干什么?”
林与卿:“……”怎么感觉这孤狼用了续命符调整状态后,嘴巴越发毒了?
他舌尖顶住腮部,过了一秒笑开了:“你就直接说,我去当诱饵,你趁机过去就是了?”
谁知谢渊摇了摇头:“不,我是诱饵。”
林与卿眼底的异彩一闪而过,他评价道:“有点意思,那之后呢?我要怎么做?”
“站过去再说,我不是哑巴,你会听到我的指令的。”谢渊不耐烦地催促,“快去。”
林与卿可以磨蹭,他的时间却不多。
“行~行~”林与卿妥协地抛了抛打火机,能怎么办呢,自己说的听话,就算是被鬼追也要执行啊。
他转过头,没有停顿地朝着井口走去,井边的大树枝繁叶茂,枝桠扭曲细长,盖住了井上那片被月色染过的深灰色天空,使废井笼罩在晦涩不明的黑暗中。
那口井很安静。
就像他们刚开始游戏时那样,检查过后也没有半点异常。
可他们在坟地后面耽误了这么久,女鬼却还没有追上来,林与卿已经相信了谢渊的传输点推测,灵异事件中,鬼的出现本就伴随着大量的出其不意和细思恐极。
怪谈游戏的第一准则就是,人类无法杀死怪谈,所以无论一个经历者有多强,他面对最低级的鬼也只能“拖延”、“逃跑”、“驱散”,大不了鬼和人都拿对方无可奈何。
提灯女鬼显然不是最低级的鬼,她是这场游戏的核心,林与卿很清楚,这么近距离对上她,哪怕有凝聚物的辅助,自己一不留神也会死得凄惨,不然他也没必要偷偷摸摸去木屋。
当然,如果他想跑还是能跑得掉的,但那就没意思了。
林与卿离井口还有四米。
隐隐约约的,他的耳边传来了水流搅动的声音,很轻很轻,像被蒙在两层厚被子里。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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