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门寺。 吴家的坛场设在新起的水陆堂中,颇有一番气象。 主持法事的,果是本寺的首座,只见大和尚摇动铃杵,发牒请佛,献斋赞供诸天护法、监坛主盟,“追荐吴太公早生天界”,云云。吴浩这位“孝子”, 也只好一身白素,来到法坛之上,执着手炉,拈香礼佛。 那首座越逞精神,摇动铃杵, 念动真言。 于是,下头的一班沙弥、行者、头陀, 烧香的烧香,秉烛的秉烛,宣名表白的宣名表白,忏罪赎业的忏罪赎业,有动铙的,有打钹的,有敲铦子的,有击响磬的,满堂喧哄,绕席纵横,好生热闹。 一坛法事下来,整整一个时辰,吴浩头昏脑胀,然这只是“一坛”,下定的时候,他不知利害,一气定了三坛,即是说,如此这般, 还要再来两回,他坚决不肯再受这个活罪,对首座说,“一切拜托堂头大和尚”,俺呢,有那么一点点伤风感冒,若将病气过给各位高僧就不好啦,只好回房,倒头一睡。 “堂头大和尚”本是对一寺之首也即长老的称呼,首座是长老的副手,得此衔头,不由满面笑容,“大官人善自珍摄!一切都有贫僧照料,尽管放心。” 目下已是酉初二刻(下午五点半),在此时代,就算已经过了晚饭点儿了,回到客房,吴浩并未倒头一睡,而是赶紧大啖斋饭,今天晚上,体力活动甚多,可不得先求一饱么? 亥初(晚上九点),打过二更,吴浩、杨奎脱下“孝服”,换上夜行衣,再次出动了。 经过水陆堂之时,远远望去,堂内居然依旧灯火荧煌,诵经鼓钹之声不绝,嘿,还没完啊? 这才明白人家为啥要将法事安排在上午?心说,那班和尚,嘴上不说,心里多半都在问候吴大官人的娘亲,要不是你那个混蛋儿子“赖床”,俺们早下班啦。 好罢,无论如何,算你們敬业。 吴知古已经晓得吴家今日做功果,因此,对于吴浩的“来访”,并不如何意外,不过,依旧有“惊喜”: 吴浩送了她一柄短剑,以为“定情信物”。 这是一柄西域或曰波斯风格的短剑,鲨鱼皮套,吞金嵌银,剑柄还镶着红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吴浩翻箱倒柜,寻出这柄剑来,但他并不“记得”此剑之来路,问家里人,也没人晓得,剑是好剑,吴浩却无意以为私藏,前头说过了,吴浩“崽卖爷田心不疼”,旧版吴大郎的一切资源,都要善加利用,以获取最大价值。 情人之间,致送礼物、维系感情一节,十三世纪、二十一世纪,毫无区别,而吴浩既要牢牢将吴知古捏在手里,就要好好“经营感情”。 那,我送她啥礼物才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