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吴浩的最后一项重要建议是:无论如何,不能叫皇帝立祁国公为太子。 “祁国公已为皇子,很可能有人顺势上奏,请立其为太子,‘早定国本’‘以安人心’啥的,理学那班人,不就最爱干这种事情吗?皇子、太子,虽一字之别,但这个差别……太大了!” 是的,立为太子,即为皇位法定继承人,废太子,不论在哪种情形下,都是“动摇国本”的事情,反对的声浪,必如山呼海啸——理学那班人,也最爱干这种事情。 历朝历代,更换太子,十有八九,伤筋动骨,阻力太大,就是强势的君主,都不敢轻易为之,更莫说今上那个温和懦弱的脾性了。 也即是说,若祁国公被立为太子,他的位子,基本就稳了,再想动他,难于上青天。 “嗯!”史弥远颔首,“不过,立太子,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反对之,要有充足的理由啊!” 吴浩心说,理由你自己未必想不出来,但我还是要扮成一个忠心耿耿的幕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恩相,卑职以为,其一,那个,故太子殷鉴不远啊!” “嗯?怎么说?” “卑职以为,生老病死,祸福无常,如故太子者,春秋正盛——不过二十六、七,说倒下去就倒下去,说起不来就起不来,谁想得到?” 略一顿,“今上圣寿绵长,祁国公立为太子,万一重蹈故太子之覆辙,白发人送黑发人,宁不伤痛?这也罢了,关键是,连薨两个太子,叫天下人怎么想?岂非……呃,那个,呃,示天下我大宋国祚之不永?” 咦?这个角度很刁钻哦? 史弥远自己都没想到过呢! 不由连连点头,“嗯,所虑甚是!所虑甚是!” “其二,”吴浩继续,“今上御体康健,万一——万一的可能性,总是有的嘛!万一,今上有了亲出的皇子呢?如是,如祁国公何?哦,已立为太子了——如太子何?如是,岂非尴天下之大尬?如是,才真叫‘动摇国本’呢!” 这个理由,史弥远却是想过的,“呵呵”笑道,“不错!英雄所见略同!” 吴浩心说,你算英雄?嘴上陪笑,“卑职何敢比肩恩相?” 顿一顿,“只不过,祁国公既为唯一一个皇子,较之太子,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承嗣继统既已有人,又何必多此一举?立其为太子,只会自缚手脚,自寻烦恼!” “甚是,甚是!” 前头说“一字之别、差别太大”,现在又说“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神也是你,鬼也是你,关键是这个“区别”对什么而言?符合还是不符合我的利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