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宦海沉浮-《岳飞再世,武穆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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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有一个,也是皇上特别提到的,就是那个提倡理学的程颐。
这个程颐,其实蔡京也很熟悉,作为大儒,又是文官之首,这程颐属于儒家大成者之一,他是认可的。
不认可的是,他总是独出心裁,在看似儒家纲常伦理之上,搞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
所以,哪怕是程颐还算支持自己的继续改革,他也不能放过他。
何况,皇上自己都不喜欢程颐,他自己既然也不喜欢他,就没有必要留一手,放过他了。
再说,现在就废了他,也防止他越来越放肆,自己走到绝路。
这是为了他好,我蔡某人就是大人大量仁至义尽!
于是就对童贯交代:“皇上特意提到要关注程颐那个顽梗的老夫子,老弟你多派人手盯住他。
“如果还让他和张商英一样,老哥恐怕也兜不住了。
“张商英这事我可以暂时不告诉皇上。”
童贯答应了,同时说出自己打算,对这五百多人,每人至少有一个烛影人员盯住。
斧声的人则随时待命,看到哪个人有不轨的苗头,立即采取行动,打断他们的叛逆。
增加人手,这事毕竟牵扯许多部门,而且新增加的人也不能马上派上用场,还要抽人培训。
这个计划暂时搁置不动。
不过,二人商议了一下,觉得现在平安无事,边衅不开,可以将派驻边境的干员调回来。
他们是监视敌国动向的,既然和平年代,没有必要在那里空耗人力。
二人略事权衡,就定下来,决定从边境抽出一半人手,回来对付那些内部奸佞。
这个部署,成了后来敌人入侵,大宋敌情不明,应对失措的重要原因之一。
与此同时,影一在张商英巨大的宅院外面,一筹莫展。
这个张商英一介文臣,如何能瞒过我影一,消失无踪?
难道是我,还有童大人,都对他估量不足,被他所骗?
这个金蝉脱壳之计显然玩儿得很是娴熟,明白地告诉我等,他是个中老手。
影一没有办法,只得调动更多人手,采取广撒网措施,希望能捞到漏网之鱼。
这个时候,被人惦记的主人公张商英正在一个大屋里,召开家族会议。
和常人比较,他的行踪有些诡异,所以骗过了两拨人马。
一个是影一他们,让他们失去了抓捕目标。
另一个是赵甲他们,他们还在那里傻愣愣地看张家是不是去县里和州里搬兵呢。
哪里知道,决定性的力量和决策人物已经在里面了。
所以,自然不用再去搬兵,所以即使赵甲有抓住送信人的能力,也没有用了。
没错,这个大院就是程岗村张家大院,张宏霸和张宏逵的老窝。
原来张家的最大靠山就是张商英!
其实张商英还有一个哥哥,叫张唐英,也是进士及第的大才。
不过张商英是族长,安排哥哥专心仕途,不要参与家里的事务,也不要参与庙堂的党争。
这个安排,甚是明智,以至于后来张商英被打入元祐党人籍,张唐英并没有受到影响。
故此保住了张氏家族的延续,因为它还是官宦之家,而不是奸佞之家。
还有那时的规定奸佞没有波及兄弟,只是波及父亲和儿子。
当然,这也和张商英的罪并不十分严重有关。
有宋一朝,官员被处理的很多,但是很快就被恢复官职的也很多,报仇都不用十年不晚的等待。
张商英已经进入张家大院在那里大椅高坐,虽然不如太师椅,也是相当稳重宏大,四平八稳。
这种运筹帷幄之中的安排和气度,让岳飞看到都得佩服一下。
他还派了赵甲等人在外面守株待兔呢,没有想到兔子早就进窝都吃光窝边草了。
其实,张商英的计策也很简单,不过就是打一个时间差还有出其不意而已。
他知道自己被定为元佑党人以后,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根本就没有回转汴梁的张家大院。
这就是为什么影一的人找不到他还不知道他如何不见的原因。
他根本没有回去,到哪里找他?难道会凭空变出一个来?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以为他回去了呢?
原因很简单,张商英使人装扮成自己,大摇大摆进入张府,然后卸妆,还是原来的仆人。
这个空当他当然不会漏,连个仆人都不想损失。
谁能想到一个大臣竟然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显然是学习孟尝君过函谷关关鸡鸣狗盗的故伎重演。
他既然存心掩盖行径,回到程岗村自然也是静悄悄暗中来,实际上到地头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那个时候狗都入睡了,整个村庄除了在屋里酣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程岗村的住户都是本分人家老实农民,谁没事半夜三更逛街?
所以等赵甲上门监视,人家早就在一天之前就安然进入大院,然后安顿下来。
虽然不是故意针对岳飞的警惕,却恰好破了他的措施,隐患没有去掉,反而更加危险。
张商英畅游宦海多年,几起几落,大红大紫过,失意落魄过,经历丰富,非常精明。
这也正常,凡是摔了很多跟斗的,都知道哪里坑多,下意识地避免重蹈覆辙。
若非如此,第一个坑,就将他永久埋葬了。
所以召开全族大会,他也是在那里坐了一刻钟,啥都没说。
他不说,别人自然不敢吱声,他的威望摆在那里,许多族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位庙堂重臣,平常只能想往一下而已。
今天见到真人了,大家不由心脏都紧缩起来,气量小者甚至感到呼吸不畅。
大人物大概都有这个习惯,开场之前自己先保持沉默一段时间,镇镇场子。绝大多数就是养气。
可是,张商英不同,他在数坑呢。
既然他掉进的坑多,而且到现在为止,每次又都爬了出来,而且每个坑都各有特色,回顾起来很有意思。
所以,他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经常找时间回头数一数自己掉进又爬出的各种坑。
这种数坑的乐趣,他和年轻人交流过,可惜他们不懂。
这让他明白,不是自己掉进去过的坑,数起来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从那以后,他就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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