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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远眺极雪,轻轻瞥向谢安,“谢郡守,想听些不入你我二人之耳的实话?”
谢安温声答道,“求之不得!”
刘懿立刻道,“不管是谢郡守苦苦守城数月,还是本将军率军驰援东境,与两辽、赤松百姓遭受的痛苦比起,都不算苦。这一战和那一战,大汉损失十万儿郎,百万户人家妻离子散,这一切,还全都要感谢太子殿下的英明指挥,还要感谢您这位大师傅对太子殿下的谆谆教导呢。”
刘懿言语中透出一丝愠怒,对刘淮和谢安的埋怨直言不讳,不过,他在语境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望着阳乐城南突飙而出直接南下的骑兵,两眼变得漠然。
看那队骑兵的旗号,应该是太子的卫队无疑了。
作为‘外人’,其实,这个话题,他完完全全可以避而不谈的,但心头的火气和怒气,让他不得不提。
‘合格的帝国统治者会直接决定帝国的未来’,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晓得这个浅薄的道理,谢安作为和刘懿他爹并列为‘天下安生’的大才,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如今,太子恣意妄为,你谢安作为太子的大师傅,难道不该对此次战败负责么?
面对这个话题,谢安毫不避讳,他轻轻叹气,直言道,“君不成器,臣之过也,君之错,臣愿替改之,后事如何,请凌源伯拭目以待,本郡守相信,陛下一定会给天下一个公平的说法。今日,殿下本想亲自前来褒奖三军,奈何朝中局势动荡,殿下急于回朝安定人心,隧先走一步,特派我来告知凌源伯,请凌源伯持吞鸿剑,全权处置东境事宜。愿卿等勿辞劳苦,早奏凯歌而回。”
刘懿攥紧了拳头,刚刚与符文唇枪舌战亦未动怒,谢安寥寥几笔,却让刘懿勃然大怒。
刘淮啊刘淮,你贵为一国储君,在敌军退兵后竟然不想着犒劳将士,反而选择不告而走,成何体统!
还有你谢安,亏你谢安还是与父亲并称天下的名臣,我呸!
刘懿并没有开口直斥,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小的伯爵将军,埋怨几句差不多就得了,再深入去说这个话题,就有点逾越规矩了,他岔开话题,问道,“牟羽将军二十载边臣,屡经战守,独提一军,挺出严关,慷慨赴难,实乃国士。太子殿下此番回京,对牟将军将以何礼待之?”
谢安挺直腰杆,如实回答,“凌源伯此问,殿下并未思索,然殿下日常虽顽劣跋扈,却是有心之人,回京之后,定会奏明圣上,给牟将军一个交待。”
“殿下呢?他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刘懿直言不讳。
“罢黜太子之位在所难免。”谢安凝视山下诸将,“但是,凌源伯要知道,陛下只有一个儿子。”
刘懿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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